钓鱼

下午4点多钟，我正在看书，女婿突然来说，爸爸，散步！开始，我和老伴都不明白他的意思，以为他要带小夏实去散步。我问女儿，女儿说他要带我们去荒川散步，那里有大鲤鱼。这是个好主意。荒川离我们住的公寓不远，女婿驾车，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到了。所谓荒川，原来是一条不宽的河。

此时不到涨水季节，河水不深，清澈见底，一群群大鲤鱼顺着缓缓流动的河水往前游，也有逆水回游的。有3个10岁左右的小学生站在河边钓鱼。其中一个小学生的鱼竿弯了，一条鱼上钩了，只见他紧握鱼竿，顺着鱼游的方向，左拉右拽，鱼大概累了，没有力气挣扎了，这时，他慢慢地把它拉到岸边。我跑过去一看，好大一条鲤鱼，有好几斤重哩。我想，这孩子运气真好，今晚可以饱餐一顿了，他的爸爸妈妈一定会很高兴的。谁知道他竟把钓到手的鲤鱼放回河里，开始，鱼不走，他还扔石子赶它，那鱼仿佛悟出点什么，慢慢地往前游走了。我终于明白过来，这儿的鱼很可能是供观赏的，受保护的。虽然允许钓，但不能拿走，鱼从哪儿来，要回到哪儿去。过了一会儿，另一个小学生也钓到一条大鲤鱼，他也如法炮制，把鱼放回河里。显然，日本的孩子们在双休日来这里钓鱼，是把钓鱼当作一种乐趣，而不是为了吃鱼。

看到这些情景，倒勾起我对往事的一幕幕回忆。在我们老家的县城边有一条曲曲弯弯的小河，是钓鱼的好去处。在我的中学时代，我曾一度对钓鱼着了迷，有时候下午也不去上课，头顶烈日，在小河边一站就是几个小时。“站得，饿得，等得”，“冬钓沱，夏钓滩，不冷不热钓边边，”这些民间流传的钓鱼口诀，我至今还没有忘记。参加工作后，因为忙，不再钓鱼了。“文革”时期，学校两派闹武斗，我们带着孩子到成都投奔亲戚。我去一个县看望我多年不见的大哥，他退休在家，我们一起去钓过一次鱼，同去的还有刚从大学毕业待分配的侄子。那也是一条小河，3个人钓了半天，只钓到几条小鱼，收效甚微。那时许多工厂都停产了，国民经济到了崩溃的边缘，连河里的鱼儿也少了……